如果你觉得自己为人处世,总是犹豫不绝,充满了冲突,那是因为你内在的统一感,已经严重地分裂了,你无意识地割裂了自体与客体,把本应是我你的体验,体验成了我-它。
我-它中间的一条线,隔开了一个系统的整体。它,也可以用她/他代替,把你置换成了外在之物。但这时的我,与在我你体验中的我,其主观感受是截然不同。
那就意味着其实没有绝对的我这个概念,当谈到我时,要不是我你的体验,要不就是我-它体验。
温尼科特曾言说:在这个世界上,没有婴儿这回事,只有母婴同时的共在。当你看到一个婴儿时,你一定会看到一个母亲。否则,婴儿就会死掉,她/他是不能独立存在的。
在婴儿期的心理发展过程中的我,一定是和母亲这个你,高度融合共在的。在有关我的体验中,一定混合了母亲参与其中的体验,形成了我你体验,这就是科胡特所说的自体客体体验。
其实到了成年人,当我们自以为独立的时候,只不过是我们正在转化体验我你的方式;就像一个跷跷板的两端,随着一个人因成长而带来的体重变化,我你的体验在不断地再平衡。
但如果你进入了我-它的体验世界,说明你的体验世界开始疏离成为了所谓的客观经验,逐渐滑落到我-它的迷思中。
你会变得越来越孤立,所有外在之物环绕于你,那你会体验到的是对立和敌意,更多地防范和焦虑。
我是孤立的,宛在水中央。
我是疲劳的,因为外在有可能意味着危险。
我是沮丧的,因为我无力抗衡一个异化的外在世界。
当然我可以进一步的分裂,变得躁狂和夸大,变成唐吉坷德式的英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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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蔚蓝色的海边,我仰坐在金黄的沙滩上,在欢乐戏耍的人群中注意到一对母子。
母亲大约不到三十岁,儿子大约四五岁。
年轻的母亲在和儿子摔跤,儿子摔不过妈妈,就从沙滩上抓起一把沙子,从脖颈处塞进妈妈的裙子里。妈妈,乐着冲向前,又一把抱住幼小的儿子,把他扑倒在地。
丈夫在哪里,儿子,妈妈,俄狄浦斯情结,OMG,丈夫呢,我开始紧张。
一个肥大的汉子,躺在小帐篷的阴影里,轰然入睡,仿佛没有察觉到儿子“弑父”的蠢蠢欲动。
也似乎对妻子的“乱伦”的幻想没有察觉。
此时,倒是我自己进入了我-它的世界,我看到的是危险和禁忌的冒犯。按精神分析的术语讲,我的移情被激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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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一时刻,我退回到了我你的世界,我立即体验到了整体,系统,体验到了那对母子,还有丈夫的天伦之乐,还有温馨的黄昏与我你共在的美妙。
大海在那时不再是含有锂钠元素的h2o 的集合体,而变成蔚蓝的整体,进入到我你的世界中,我体验到了广阔和力量,涵容和平静,与自然交融,息息相通。
苍穹之上,一片彩色的呼唤。我听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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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我在你面前,把你分析成一堆的碎片,比如你的优点,你的缺点,你的弱点,你的盲点,是因为我曾经碎了,而且到目前还没有粘好,我把你当成了客体,在观察,肢解,评判,我在不知觉间,站在了你的对面,和你中间隔开了一条横线,你变成了他,我-它。
于是我们开始相互的观察,批评,矫正,开始摔跤,角力,我们变成了彼此的对手,敌人。
而在她/他的眼里,我变成了石头,
或是一座绵延无边的大山,
或是黑色无声的飞沙走石。
在我的眼里,
她/他变成了一只恐龙,
一条毒蛇,
或是塞壬。
我的歌唱,被她/他听成了是噪音,因为她/他,没有在我的旋律中;
她/他的诗,被我分解成词语,错位地拼在一起,不知是什么含义。
这时我躺在在一个挡风玻璃布满冰霜的汽车里,用力,使劲,拼命地想看到前方,但眼前一片灰白色;我又不由自主使劲地踩着油门,我不知道将会撞到什么,或是驶往何方。内心的感受是无力,恐惧…
一个和你割裂的我,注定焦虑,抑郁,和不安,没有了客体的自体,就是一堆碎片和瓦砾。
公不离婆,秤不离砣,我和你相互的定义了彼此,在情感中,在关系中。
所以这世界上没有所谓的客体,有的是对存在之物的主体体验和交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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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有天上的云在飘,只有我心中的云在动。
很美。